能让麻美继续正常上学倒是好事，可当她知道绫琥找的‘专人’居然是伊利亚的时候，丰华一时间差点背过气去。她也不知道自家老妈是怎么想的，居然会觉得伊利亚这么一号闲来无事就去沾花惹草的人物跟着自己这根木头挺好…这不是限制人家发挥吗？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哪里沾花惹草了呀…”伊利亚无奈地叹了口气，又冲丰华抛了个媚眼：“人家心里只有丰华一个人哦。” “所有脚踏好几条船的人都这么说。”丰华斜睨着她。 “不信算了。”伊利亚噘了噘嘴，拿起一个苹果开始削。 她的刀工很好——事实上，已经好到了与削苹果机相近的地步，能够将手中削下来的苹果皮保持在5毫米左右的宽度。不一会儿，伊利亚手中就只剩下了白花花的苹果肉。 闻到香甜中带着几丝青涩的苹果香味时，丰华就有点流口水了，嘴里原本因为咳血而产生的血腥味也在不知不觉间淡了一些。 伊利亚还将削好的苹果放在唇边轻轻亲了一下，然后才将其片好放上盘子递给丰华，脸上带着腼腆的微笑： “这是…今天的间接接吻。” 丰华一声不吭将盘子里的苹果吃光，却特地将那片带着伊利亚唇印的苹果剩了下来。 “呜…你至于吗？” 伊利亚没好气地推了一下丰华的肩膀，自己把丰华剩下的那片苹果塞进了嘴里吃掉，又把刚才摆在了旁边的餐盘递给丰华： “算了，不想让我喂的话就不勉强你了。” “早干嘛去了。” 丰华有些不满地嘀咕着，接过餐盘开始吃早饭。 要是偶尔撒个娇耍个宝什么的丰华也不是不能接受，问题是伊利亚的浓度过于高了，她们俩平时一旦见面这人除了卖萌就是调情，搞得丰华实在是难以忍受。 好在到了今天，丰华总算是能下床走动一下了。先前砍完那枚炮弹之后，还是由麻美把她手动扛上了运输机带回去的，后来就连行动报告都只能躺在床上拿意念输入写出来，绫琥费了大功夫才把里面的错别字全改正。 话说回来，根据CIA方面的转达，国会似乎依旧对于损失掉的那枚核弹失去了关注，也没什么要事后问责的意思，反而对于能够将已经发射的核弹原地删除的技术兴致高涨，给本国的MCA研究所下达了不少关于侵蚀术式的研究任务。 对于这一点，酒店方面倒是毫不担心。侵蚀术式主要难点在于反物质的生成与运用，这方面只要合众国的研究所没不小心把研究室炸了就算是万事大吉，要想拿出阶段性成果没有一两个世纪的基础研究作为铺垫会很困难。 现在最大的问题，还是零号机的动向…或者说QB的动向。 且不说一具带着原素轮机的大型装甲载具能造成多大的破坏，CIA的报告是他们居然还连带丢了一条俄罗斯黑板卖给他们改造成了MCA母舰的台风级核潜艇，虽然已经不再具备搭载弹道导弹的能力，但带着MCA到处乱晃同样是个大麻烦。 由于实在太过重磅，这样的消息CIA根本不敢公开，也就是需要ICI到处帮忙留意，才勉强透露了一下相关的信息。 而且，已经挣脱了信息茧房的QB也不知会干出什么离谱的事来。现在看来它似乎根本不具备符合基准的伦理道德系统，光是冲着这一点就足够先前的试验发起人吃上十几个世纪的铁牢饭了。 只可惜现在人家多半早已驾鹤西去，丰华也没办法穿越到过去把他揪过来坐牢。 尽管过去几天的数据分析，酒店虽然也通过大宗食品和零部件流向之类的蛛丝马迹在不少地方找到了那条台风级可能的踪迹，不过对方也是受过反追踪训练的，很清楚不能在任何地方久留的道理，跑路的时候手脚麻溜得很，根本抓不住。 这毫无疑问是卡莉莎的手笔，据说这人在苏联解体之前是个老克格勃，还是苏联末期研究神代遗迹时人造战士计划的产物，其光辉事迹包括但不限于政治暗杀以及发动政变，也是个危险人物。 反社会小动物和前苏联大特工，也不知道这她们是怎么看对眼的。丰华目前也能猜到QB可能是在出于好奇而前往窥探零号机情况的时候遇见了卡莉莎，不过她们合作的原因还是个十足的谜团。 而且，丰华至今也仍在思索QB那天说的话。 对于这么一个共享知识，单薄化个体存在的群体而言，最重要的事应该就是确保自身潜在的增殖能力，以便在个体数目收到削减的时候及时补上缺口，不至于灭绝。 一边喝豆浆，丰华一边翻看着数据库当中，曾经创造了QB以及这次实验的实验室所遗留下来的文档。 根据其中所述，QB所使用的的是一种比较复杂的机体，除了能一边四处乱晃一边把人变成魔法少女外，也有不少其他功能，因此并不是任何大路货的生产系统都能够制造出新的QB——即使有图纸和制程，很多生产系统也无法达到所需的精度。 要想量产QB，所需的是加装了高级神经电路加工模块的生产系统。这种东西就算是对于如今的酒店来说也是战略资源，宝贵程度和如今的光刻机等集成电路生产设备类似，当年的那座实验室同样没有许多。 只可惜，由于这些设备全部采用云海连接的方式运转，酒店就算控制着实验室本身，也同样不具备存取权。而现在，能够控制这些设施的就只有QB，要是如今开了窍的QB想用那些设备做些别的什么事，丰华她们也一点办法都没有。 丰华已知唯一能够取回控制权的方式，就是按照计划完成实验的最后一个关键节点，消灭魔女之夜。之后，目前处于QB这个自动系统管理下的设备，乃至QB本身的控制权就会全部归还到现在由酒店所控制的实验室秘钥当中。 读着那些旧文件想到这里，丰华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 如果QB想保留对自己的控制权，那么应该就会来阻止丰华击败魔女之夜。 现在想来这个道理似乎是浅显得很。但丰华此前几乎完全没有设想过QB会主动作出何种行动的情况，直到那天QB唆使其他魔法少女来对付她与麻美，丰华才在QB身上看到了一点潜在的危险性。 而要是QB掌握着原先属于实验室的一切生产资料的话，它的威胁恐怕不容小觑。 这么想着，丰华开始着手给最高参谋部撰写附加报告。 为了准备应对QB产生的新威胁，一些计划需要提前展开了。 第30章 第二十七章 偏不安分 11月13日，超级邮轮‘叶卡捷琳娜’如常在北冰洋上航行。 这种冷战结束后由俄罗斯掌握着神代技术的数家企业集资开发的十万吨级破冰邮轮，破天荒地采用了一般只有航母才会使用的双球床裂变反应机组作为动力组，加上镀有以太合金的超高强度船壳，故而具备了破开冰层在极点附近航行的能力。 这么条排水量与尼米兹级核动力航母相同的巨无霸能用的航路都很有限，作为俄罗斯黑帮共同投资的数据中心，设计之初就没打算让她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公用港口停靠补给。其载卸货都主要依靠货轮与补给舰，至于人员运送嘛… “…这到底算是架什么玩意？”丰华操着自己不太熟练的俄语询问旁边的地勤人员。 “啥？这是雅克-38呀大姐！”留着一把大胡子的地勤咧嘴笑了笑，以足够盖过发动机轰鸣声的大嗓门答道：“只不过我们给她装上了原本装在MCA上的退役原素轮机啊！” “我就知道…”丰华望着那架改得面目全非还用着灰色低可视度涂装的雅克-38打开升力风扇遮板，使用着本不属于它的动力系统与升力装置进行降落的模样，尴尬地笑了起来。 这帮俄罗斯人总能在奇怪的地方给她惊喜…比如这条邮轮上的直通式飞行甲板。 就算吨位与尼米兹比肩，有着直通式飞行甲板，带着电磁弹射器，而且装着一对电力输出功率加起来比得上整个航母战斗群的超级反应堆，也还是一条邮轮——这就是俄罗斯大哥们的逻辑。 以格外粗壮且经过特殊加固的起落架砸在甲板上弹了两下落地之后，这架结构强悍的特殊‘客机’就像没事一样正常滑行到了旁边的停机位，合上升力风扇的整流罩，尾部那对喷嘴也回到了正常对着机尾的状态。 座舱盖打开之后，麻美脸色不太好地沿着舷梯爬了下来。 “欢迎来到叶卡捷琳娜号邮轮，小姐。”身着金丝勾边正装的年轻男接待等在舷梯旁，操着一口流利的日语说道。 “谢谢，谢谢。”丰华立刻冲上去，把接待挤到一边：“接下来我来接手。” “是。”男接待一眼就瞥见了丰华此时军装上的少将银星，行了个军礼就退开了。 “你没事吧。”丰华望着麻美那副还有点晕乎乎的模样问道。 “他们的飞行员可能需要练习一下着陆…”麻美苦着脸嘀咕道。 “…不好意思。”旁边的接待员苦笑了一下，赔礼到。 “他应该不是故意的。” 丰华瞥了一眼前面正操着脏话与暴怒的地勤友好交流的飞行员，说道： “俄罗斯很多飞行员都是这样的——走吧。” 说完，她就带着麻美轻车熟路地跨上了正在那辆旁边停稳的小车。 这辆小车与周围充斥着浅灰色低可视化涂装的上层建筑以及深色甲板不同，除了采用与高尔夫球车类似的开放式设计外，车架与车身都漆成了亮闪闪的宝蓝色，顶棚与坐垫套上面都采用了米白色的帆布，看起来总算有些度假的味道了。 只不过，丰华与麻美这次不是专门趁着周末跑来这里度假的，否则她们多半还会带上天天抱怨无聊的杏子一起。 无人驾驶的小车载着她们平稳地穿过北极寒风呼啸的飞行甲板，来到位于上层建筑旁不远处的一道小升降梯上面。虽说是小升降梯，也是与甲板对面运飞机用的大升降梯相对而言的概念，实际上要容纳一辆小轿车也不在话下。 随着升降梯缓缓下降，甲板上严肃而寒冷的景象被金属承重部件隔开，消失不见。 而紧接着出现的，则是一副更加贴近这艘舰艇‘邮轮’身份的景象——由一块块水晶般通透的拼花玻璃镶嵌在金属框架中形成的地板下是布满青苔水藻的潺潺小溪，穹顶型的铁架罩在过道上，爬满了各色茂密的绿植，将来自上方的平行光分割成斑驳的影子。 在这绿植回廊的一侧，是四五米宽的草坪与花圃，通过专用照明面板形成的模拟日光代替了北极昏暗的太阳，将其照耀得如同地中海的午后般温暖如春，后面还有着复古欧陆风格的窗口与阳台。 而在回廊的另一侧，则是分布在灌木与花卉当中的一扇扇复古圆形舷窗，当中展现出外面永夜的星空下由极光照亮的无边的极地冰雪。 “…真是比大陆酒店还要夸张呀。”麻美忍不住感慨道。 “我们酒店一向很低调。”丰华认真地说道：“何况，这些都是小钱。” 在遍洒着斑驳人造日光的绿植回廊中行驶了短短几分钟之后，小车就平稳地一拐弯，离开绿植穹顶，驶入一处半圆形的开放空间，在白色大理石纹的台阶前停稳。 “丰华参谋。” 门口处一位须发花白的老人身披海蓝色大衣，手捧着白色宽顶大檐帽，面带笑意冲着正跨下小车的丰华招了招手，又从容地走下楼梯，礼貌地微微躬身： “好久不见。” “是啊。”丰华也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军装，冲他微笑着还礼：“您还是老样子。” “这副老骨头已经跟着我见过了三个俄罗斯，我还不打算放弃它。”说着，对方微笑着将手中的大檐帽戴回头顶。 “…作为一艘划时代舰艇的船长，您还真是怀旧。”丰华苦笑了一下。 “哈哈——我乐意！”船长倒是丝毫不以为意地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就侧身让开了路，冲身后的大厅抬了抬手：“请吧。可惜我还有事，叙旧得等下次了…恕我失陪。” 丰华点点头，与船长道了别，带头走上眼前的白色台阶。 而麻美则礼貌地朝着那位对自己露出慈祥微笑的老人点头致意，忍不住对丰华问道： “那位是…” “他姓苏沃洛夫，是这艘叶卡捷琳娜的船长。”丰华说着，又微笑了起来：“不过他本人更喜欢大家叫他尼摩船长。” “尼摩船长…”麻美抬头望着大理石台阶尽头连接着的那道同样是象牙色的拱形门洞，忍不住微笑着摇了摇头。 在她看来，除了不会潜水以外，这艘船已经和传说中的鹦鹉螺号差不多神奇了。 穿过象牙色雕花墙板之间那铺设着拼接木地板并用瓷器与绘画加以装饰的长长走廊，丰华先是带麻美认识了一下这条邮轮上属于她的房间，因为这是她们晚上要睡觉的地方。 与外面走廊上的豪华景象不同，在丰华通过接入点界面解锁并打开的那道古铜色雕花大门后面，却有着一个玲珑而又温馨的小房间。 虽然由于要与外面保持风格一致而安装着象牙色的墙板，不过这间房里的墙壁上大多由酒红色的丝缎帷幔覆盖，而没有覆盖帷幔的部分则在投影界面当中以几行小字标识出了其后折叠隐藏着的设备。 几支简朴的黄铜灯架自立柱侧面支了出来，在上面那些郁金香形状的透明灯罩当中，球形的灯泡放射出微黄的柔和光芒，给这个小小的空间增添了几分温馨的感觉。 整个房间的面积只有40来平方米，大致上是个2比1的长方形，房间尽头是床铺，连同衣柜一起摆在屏风后面。而通向洗手间的侧门则开在入口的右手边。而房间当中其他摆在外面的陈设就只剩下了一张圆桌，一对扶手椅，还有一条长沙发。 “…还挺朴素的。”说着，麻美开始在自己的接入点地图里给这个房间添加标签。 “毕竟这次也不是专门来度假的。”丰华拉开椅子坐下：“作为办公用的房间，这里也差不多刚刚好。” “嗯，是啊…” 说着，麻美把地图窗口关掉，看向了丰华： “好啦，接下来就该办公了吧。” “唔，跟我来。” 在风格酷似旧时欧洲皇宫的走廊中一阵兜兜转转过后，丰华终于带着麻美来到了她们此行的目的地。 只不过… 望着眼前这座仿佛是在一整块花岗岩当中凿出的极简房间，麻美一时不由得愣住了，看向身旁见怪不怪的丰华： “这是…” “这是简报室。”丰华答道：“为了避免窃听之类的麻烦，他们会在这里进行任务简报。走吧，对方已经在等了。” 说着，丰华走向了那位孤身一人站在房间中央的正装女性。 而对方也没说废话，只是在确认丰华与麻美都身负接入点之后看起来明显松了口气，立刻将简报文件通过接入点发给了她们，然后就行了个军礼，转身离开了。 “…云海通讯没有被窃听的风险，所以也没必要费劲搞对接了。”丰华解释道。 “原来如此…”麻美哭笑不得地说。 实际上，她们来这里一趟的原因主要是因为俄罗斯的云海技术没有酒店内那么发达，能够支撑的基站非常有限，基本上只有这座邮轮上有着完全的信号覆盖，并藉由远程中继卫星与其他实验室与设施相连，实际的云海用户也不是很多。 正是因为如此，在将情报从安全无虞的云海转移到外部的时候，才需要简报室这样能尽可能减小泄密风险的环境。 至于事实上不仅手头完全没有云海技术还背着大把失败黑历史的CIA，就自然而然地成了俄罗斯魔女对策组以及ICI可靠性存疑的盟友。由于这方面原因，俄罗斯对策组一般都是单独与ICI互通情报，解决各地魔女闹出的风波，事后再给CIA报备。 而每次刺探都在云海铁壁般的保密性面前碰了一鼻子灰的CIA如今似乎已经认账了，在堪用的云海技术到手前，他们多半都不会再就此事争辩。 “…函馆啊…”回房的路上，麻美突然轻轻嘀咕了一句。 “唔，大概会有点冷。”丰华说。 “气温倒是不要紧…”麻美笑着摇了摇头：“我们可是在北极，还有哪儿冷得过这里啊。何况作战服的保暖性能也很出色，天气方面的问题我是不担心的。” “那，函馆是怎么了？”丰华有些困惑地问道。 “不，没什么——我只是还没去过函馆而已。” “是吗。这次估计也会很忙，大概是没有机会四处观光的。” “嗯，我知道。”麻美平静地点点头，又笑眯眯地望着丰华说道：“作为补偿，丰华就带我逛逛这条邮轮吧。” “好呀。”丰华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反正回日本的运输机要明天下午才到。” 说是带她逛逛，实际上丰华能带麻美去的地方也不多。游泳池首先就直接pass掉，只有纯血的俄罗斯人才会在北极圈里游泳。不过人造温泉没准是个好主意，毕竟有一座照露天温泉的规格造出的开放式浴场，能在花草山石簇拥之间欣赏外面的万里雪飘。 其次，脱衣舞场和夜总会之类的地方也没什么好说的，好在船上倒也算是泾渭分明，也有家正经的KTV，不过现在时候还早，上午就早早地跑去KTV唱歌总感觉差点意思。 再然后，对于赌场这种地方麻美也没什么兴趣，这方面丰华也是一样。不过区别在于麻美讨厌赌博是因为它对正常人来说基本是十赌九输的买卖，而丰华则是因为完全有能力将世界上的任何一家赌场赢到倒闭，也失去了兴趣。 因此，丰华就先把麻美带到了船上的大温室，准备在餐吧要些茶点坐一会儿。 喝茶这件事上还是麻美比较上心，丰华也就是跟着一起坐坐吃点东西而已。 第31章 第二十八章 潜入 根据这次俄罗斯方面给出的情报，有个麻烦的魔女前阵子沿着库页岛一路向南行进，虽然他们沿途以尚未量产的MCA组织了几次围堵，可这次对方的目的意外地非常明确，拼了命也要渡海逃跑。 据反魔女部队派过去围堵的干员汇报称，这次的魔女还有其结界的形态都非常特别。具体来说，它的外在形态是一场能影响现实的大风暴，而结界入口则藏在其暴风眼当中。由于没有在结界外面找到任何像是核心的东西，干员们推测它的核心是在结界内部。 问题在于，这个魔女的行动方式过于谨慎了。前几次围堵的时候它每次都在俄罗斯人打算把MCA派进结界内部之前收敛起周遭的风暴加速逃跑。而等到最后一次他们铁了心打算进到结界内一探究竟的时候，他们的MCA一直追到燃料耗尽也没能追上。 尽管气得不轻，不过在复盘分析过之后，俄罗斯魔女对策组就发觉追踪失利主要还是因为MCA也无法在充斥着湍流的10级大风中全速飞行，追不上一心想着逃跑的魔女。 对于本次目标的行动规律，俄魔女对策组的评论是‘谨慎到了诡异的地步’。对此丰华倒也觉得无可厚非，毕竟此前大家对付过的魔女都是一副恨不得全天候诱捕人类的状态，很少作出主动放弃阵地撤退这种行为。 再反观这次，根据俄魔女对策组借用ICI近日的轨道侦查数据结合他们自己之前采集到的信号特征所得出的结论，魔女已经在海上转了半圈，绕过札幌直奔函馆过去了。 虽然这种奇怪的事态确实令人警觉，该做的事都一样。不过执行方就得从负责俄罗斯本土的俄罗斯对策组，换成负责亚欧大陆其他区域的ICI了。毕竟合众国不希望俄罗斯把手伸到北约的地盘上，ICI作为位于两方中间的组织，刚好能接手。 而且，虽然说起来好像有点对不起俄罗斯的同事们，不过丰华她们具备利用指令荚舱就地展开MCA投入使用的能力，应该不会像大喇喇地把五台MCA一字排开，直接部署在魔女行进路线上的俄罗斯对策组一样打草惊蛇。 “但是…还是很反常。” 极夜的傍晚6点半，麻美坐在房间的圆桌前端着茶杯，阅读着俄方提供的资料说道。 “多半是QB在作祟吧。”丰华躺在床上，望着雕有栩栩如生玫瑰丛的天花板。 “是啊——”说着，麻美合上资料窗口，喝了口茶：“只能见招拆招了。” 这天晚上，考虑到明天可能就要奔赴函馆展开行动，她们放弃了原本去KTV的计划，转而包下一处半开放式浴场，欣赏着极光与星空，在温暖的浴池里好好休息了一下。 第二天，她们是被俄方的云海管理员叫醒的。 ‘紧急情况。’负责与干员们接洽的云海管理员站在房门外，对着刚刚起床穿戴整齐的丰华与麻美说道：‘分析师刚刚发现魔女加快了速度。这样下去它可能会再提早12小时，也就是说会在今天午后1点之前抵达函馆。’ ‘唔，本来的计划赶不上了。’说着，丰华转身看向麻美：‘现在就走吧。’ ‘但是，调用运输机还需要时间吧？’麻美眉头紧蹙。 ‘是的，所以就让初号机客串一下吧。’ 说着，丰华又回过头来，对着站在门口待命的云海管理员说道： ‘请转告尼摩船长，我需要紧急起飞。’ ‘明白。’ 敬了个军礼之后，管理员就小步跑开，传令去了。 而丰华则带着麻美就近找了一辆小车，赶往飞行甲板开始准备。 初号机的紧急起飞，说起来和把大象塞进冰箱一样简单：先展开机体，启动轮机以及悬浮系统，再把弹射钩挂上弹射器就行了。但实际在细节上也需要航母空中管制的配合，她们也没法直接去抢其他架次飞机的弹射器。 因此，丰华也只好在一众好奇的俄罗斯地勤大爷们的簇拥下，在空的停机位上展开了初号机，然后开始启动。 “乖乖，这可太他娘带劲了！” 给丰华与麻美推来一架舷梯的大胡子地勤满脸通红地望着弹射器后面蹲姿的初号机，兴奋地搓了搓手说道： “还要我们做点啥吗？” “剩下的我们能搞定。” 说着，丰华冲他笑了笑，然后就带着麻美跳进了已经调节成双人模式的指令荚舱。 短短5分钟过后，充能完毕的电磁弹射器就将初号机送上了极夜的星空。 在初号机马不停蹄地以惯性飞行模式冲出大气层并准备在函馆附近再入的时候，ICI其他部门也忙得不可开交，她们得集合资源，替初号机准备一个‘近地轨道探测器’的由头以便对媒体公开这次飞行。 不然，‘函馆发现人形兵器’这种标题恐怕真的要出现在各地早报的头版头条了。 基于同一个原因，等再入完毕并完成散热之后，丰华她们也没法靠近市区，只好去到函馆山南面找了个没人的山头降落，姑且先收起了初号机的机体。 只是，随后她们就发现，这片没人的山头上，是真的半个人影都没有。 之前要藏初号机的时候，这么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倒是绝佳的选择。然而现在初号机是顺利收回去了，她们却连条通向市区的公路都找不着。 万般无奈之下，丰华只好在自己的接入点本地库存里翻找起来，试图找点法子出来。 结果她居然真的翻出一条绫琥不知什么时候塞进来的折叠摩托艇——这些玩意的性能与现如今地球上的摩托艇相差无几，好处则是质优价廉，还能收进手电筒大小的空间折叠容器里面保存。 靠着裙子下面翻出的摩托艇，丰华带着麻美沿着海岸线一路向北狂飙，总算找到一片看起来还算有点人气的地方——一片海水浴场。 这摩托艇质优价廉的结果就是，其容器基本上是一次性用品，放得出来却收不回去。好在这种电池驱动的轻小载具也算不上什么贵重品，丰华直截了当地将其让给了海滨浴场周遭好奇的路人们，然后就开始和麻美一起四处问路了。 一通打听下来，她们很快从一位卖水产的大妈处得知这里与函馆市区只有一山之隔，只要往北沿着公路很快就能抵达。好在有着酒店的资源，她们也没必要费劲在本地搭车，只要从函馆安全屋调一辆无人轿车来接她们过去就行。 就这样，在好一通折腾之后，丰华与麻美总算赶在中午11点之前抵达了函馆市区。 “唉，怎么搞得乱糟糟的…”麻美望着眼前咖喱店的菜单，总觉得没什么食欲。 而坐在她对面的丰华则很干脆地先找服务员下单了两份牛筋蔬菜咖喱，又说道： “这次赶时间嘛，计划有变的时候也只能这样。” “嗯。”麻美点点头，又笑着瞥了丰华一眼：“可是居然还有空吃饭呢。” “凑巧而已。” 说着，丰华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冰水，仰头一饮而尽。 外表循规蹈矩的制服少女牛饮的模样，把周遭的顾客与店员们都看得一愣一愣的。 函馆在冬季的降雨…或者说降雪量比较大，一个月里有十几天都要下点雪。而大概是因为眼下才11月的缘故，今天函馆灰蒙蒙的天空中只是飘下了些许濛濛细雨。 一个人吃完了两人份咖喱的丰华带着稍微吃了两块可乐饼的麻美穿过了店门口正对着雨发愁的其他客人们，戴上风帽走向了停在街边不远处的无人轿车。 “魔女的动向怎么样？”麻美一边坐进车里，一边问道。 “没什么新变化，预计还是在下午1点左右到达。”丰华坐到麻美身旁，带上了车门：“虽然现在才12点，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先赶到视野好一点的地方去吧。” 轿车随即自动行驶起来，进入了主干道上的车流。 “唔…要是它和资料上写的一样是个风暴的话，应该哪里都看得见吧。”麻美说。 “倒也是——” ——突然，车窗外陷入了一片漆黑。 丰华立刻警觉了起来：轿车之前正开在平整的主干道上，前方并没有隧道，何况就算从前挡风看出去也一样什么都看不见，这绝不平常。 “麻美。”丰华从旁边漆黑的车窗上收回目光，严肃地望着麻美。 “嗯…”麻美早已完成变身，蓄势待发：“…大概，我们要等的魔女已经提前到了。” 但是，虽然明知道情况不对劲，她们俩一时间却也没有任何办法。车窗外一片漆黑，就算用上其他传感器也完全接收不到什么有用的信号，悬挂系统内的压力计也表明车轮正正常受力，而且还在持续向前行驶。 这样看来，她们应该是已经来到了结界内部，更加不该轻举妄动——虽然丰华也知道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她仍然在犹豫，要不要打开车门看看情况。 “冷静点。”说着，麻美按住丰华放到门边的手：“我们可能还在前往结界的通道里。” “唔…”回想了一下过去进入结界的经验，丰华也点点头，承认了这个猜想的合理性。不过，她还是不由得提问道：“但是，为什么这次花了这么长时间？” “我…虽然只是推测，不过我觉得可能是因为这次的结界复杂程度远超以往。” 说到这里，麻美瞥了一眼开始思索的丰华： “想想看，最简单的使魔结界连明确的边界都没有，相应的也没有太多复杂的结构；而魔女产生的结界就有明显的入口通道了，里面的路都很曲折，而且有的还会变形…” “这么说来，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丰华蹙着眉。 “不要担心，云海信号还没全断呢。”麻美微笑了一下：“再不济，我们也能暂且撤退，回头再来找它算账的，对吧？” 听到这里，丰华也只有深呼吸了一下，拿出了干劲来： “…是啊。见招拆招的时候到了——咦？” 丰华突然惊呼的原因，是自己…不，整辆车突然都进入了失重的状态。 “咿呀啊啊啊啊？！”猝不及防的失重下，原本还信心十足的麻美立刻发出悲鸣。 短暂的失重过后，车辆随着噗通一声猛地停了下来。而在感受到向上加速度的刹那，丰华就立刻扑过去抱住麻美的头，防止她直接磕在车顶上面。 尽管都受过训练，她们俩仍然被这乱七八糟的入水给颠得七荤八素。 “呜…谢谢。”麻美红着脸依偎在丰华怀里说道。 “我总不见得看着你磕坏脑袋。” 说着，丰华摇摇头，随后看向了车窗外。 在车体四周展开的充气浮筒外面，是一副格外绚丽而又光怪陆离的景象。 石砖墙，青瓦片，还有平缓屋顶上无数林立的烟囱，这里的大多建筑物看起来完全是第一次工业革命左右的水平，但烟囱中却冒着散发着淡淡白光的烟雾，直直飘上天空。 而轿车此时看样子是溅落在了一条宽阔的运河当中，周围还时不时有船舶来来往往，但是上面却丝毫不见人影，安静得有些渗人。 从左右两侧的车窗望出去，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向上直延伸连接到天空中的街道灯火，而车头前方则能看见一座宏伟的石质大桥傲然立于河面上。而向河水中看去时，却完全看不见下面的河道，而是在清澈见底的水体另一头，看见了璀璨的星河。 “…这是哪儿啊？”麻美望着眼前奇幻的景象，梦呓般地问道。 “应该是魔女的结界…可这也太夸张了。”丰华苦笑着说道。 不过无论如何，丰华还是启动了车上备用的喷水推进器，让车靠在了岸边的码头上。这种轿车或许是世界上唯一具备落水自救功能的量产装甲轿车了，为了让自家干员不至于不明不白地被送回家重生，工程部可以说是操碎了心。 靠岸之后，丰华率先拉下车窗爬上了码头，然后就冲刚来到窗前的麻美伸出手。 麻美抓住丰华的手登上码头。她望着面前这片在昏暗的煤气灯光下看起来光洁如新的石砖地面，感叹道： “再怎么看，这个地方也还是很不可思议啊。” “可不是吗。”丰华也稍微感叹了一下。 除了这个结界本身超乎寻常的精细程度与庞大的容量以外，丰华倒是更加惊讶于世上居然真的存在具备如此水平能力的魔女。 还是说，这并不是普通的魔女结界，而是QB用其他手段设法完成的特殊产物呢？ “丰华…在怀疑QB吗？”麻美轻声问道。 “嗯。它前几天才刚作出那种犯罪宣言，如今我们就莫名其妙被拽进了这里…说是巧合未免太过武断。” “说的是啊——” 麻美苦笑了一下，站在岸边的石砖地伸展了一下四肢： “唉…虽然事到如今要说QB全无歹意也是胡扯，可再怎么说…那东西曾经也和我一起度过了六个月呀。” “还是不要贸然把QB的思维模式与人类画上等号比较好。”丰华提醒道：“根据工程部先前的分析，它现在所使用的躯体根本没有用于情感处理的部件，不能以常理踱之。” “嗯，是啊…或许只是我一厢情愿。” 麻美微笑着望向丰华： “只不过，有的假设总是比残酷的现实教人更加愿意去相信的嘛。” “那是因为麻美太一根筋了。” 丰华扁了扁嘴，露出一个有些苦涩的笑容： “我也更愿意相信QB不会作出多么离谱的事…但事实上，它就算要毁灭世界也只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情而已，根本不会在乎我们的死活。” “嗯…我们就努力争取不要让世界毁灭吧。”麻美微笑起来，半开玩笑地说道。 “是啊——该工作了。” 丰华随手在半空中画出几个三角形，三只战术妖精立刻传送出现在她背后。丰华动手将妖精们的交战模式调整到不对未知目标主动开火，又看向不远处通向上层街道的楼梯： “我们先去看看情况吧。” 两双带有柔性底面的制服靴子踩在石砖台阶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她们体重很轻，而且还是轻装上阵，鞋底的柔性材料得以有效发挥其降低脚步声的作用。 在河边的街道上，灯火通明的店铺几乎在整条河岸边排满，若是再往铺面之间的小巷探出头去，则能看见一道道上方点着黯淡灯光的公寓大门。 在这些大约不过七八层高的楼房间，木质的格子窗棂当中镶嵌着明亮而剔透的玻璃。窗户内侧的窗帘或朴实或华丽，不过却无一例外全部拉得紧紧的，透出朦胧而温暖的光。窗外则加装着酸洗处理过的铁灰色格栅防盗窗，看起来对小偷很不友好。 不过再怎么说，丰华也没有真的想去撬开扇窗户看看什么的，只是好奇这个结界到底为什么会是这副模样。麻美对周遭的一切也非常好奇，不过更多的则是欣赏，她非常喜欢这些古色古香充满韵味的东西。 “——中午12点37分…来得还算是时候。” 原本还在东看看西看看的二人组听到这个声音立刻抬起头，意外地在路灯上面看见了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 “又见面了，二位。”美国织莉子此时正身着那一袭白衣的魔法少女装束，非常从容地站在煤气路灯的尖顶上，冲她们行了个屈膝礼。 “你怎么也在这儿？”丰华极度困惑地问道。 “唔，我进来之前最后的记忆，就是新闻中提到的那场冬季风暴终于抵达了见泷原。”白色的魔法少女很坦诚地答道：“而很不巧我就住在见泷原，要真的是那场风暴在作祟，那么我只能说自己也是身不由己。” “是啊，我也差不多吧。” 说着，一道火红色的身影‘哗’地一下从旁边的屋檐上一跃而下，落在三人当中。 单马尾吊眼角的飒爽少女一手提着长枪，嘴里还叼着一根棒棒糖，看起来很是悠哉…这种情况下还不忘吃东西的，大概也只有佐仓杏子了。 “怎么连杏子也被卷进来了啊…”麻美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那天回家路上不知怎么地突然下大雨了嘛。”杏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还没等我回到家就莫名其妙两眼一黑，过后就不知怎么跑进这里来了。” “两眼一黑…唔，我们进来时也是差不多的情况。”丰华回忆了一下刚才车上的情形，又看向了站在路灯上若有所思的魔法少女：“织莉子呢？” “我也是一样…那时候什么都看不见，能力也无法发挥作用。”织莉子有些遗憾地说。 麻美则说道：“大概就和我们的推测一样，那是进入这个结界时经过的通道吧。” “唔，但这么说来这个通道不是还挺厉害的吗？”杏子挠着下巴说道：“居然可以精准地把我们几个全给抓进这里面来哎。” “是啊…这一点，和过去的魔女结界很不一样呢。”麻美表示同意。 “能有人看出这一点还真是帮大忙了。” 说着，焰从小巷的阴影当中走了出来： “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态，我们必须谨慎行事。” 第32章 第二十九章 集装箱与仓库 “谨慎行事什么的…也没必要吧。” 在星星点点亮着煤气灯的永夜街道上，杏子悠哉地架着长枪站在河岸边的石砖路上，望着眼前的另外三位魔法少女，咬着棒棒糖说道： “不是有麻美在吗？” “…唉。”麻美没好气地斜睨着杏子：“小心我投诉你消极怠工哦。” “哦，不好意思。”说着，杏子一口咬碎棒棒糖咽下肚，随手将糖棍丢进旁边的运河，认真严肃地问道：“好了，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杏子这么一问，在场的所有人就齐刷刷地看向了丰华。 “首先嘛…”丰华四处张望了一下，看着天边一直延伸到头顶，好似蛛网又仿若星辰般闪闪发光的街道，说道：“看起来，光凭走路一时半会儿是找不到出口的。那么，总之就先建起临时据点再说吧。” “真是稳扎稳打的战术。”织莉子评价道。 “搞豪赌不是我们的风格。”丰华摇摇头，看了看杏子，又对麻美说道：“我先去下面的车上把器材取来，能够使用妖精的杏子和麻美负责展开警戒…麻美你得带着杏子。” “好的。”麻美点点头，操作起接入点的界面。叫出了自己的妖精们。 焰打量着那些在空中飘飞的娇小人形，又带着询问的意思看向丰华：“这是什么？” “详情请去问麻美…我忙着呢。”丰华苦笑了一下，沿着来时的楼梯一路向下。 好在河水也没有突然泛滥什么的，轿车依旧停在原位。 这辆装甲轿车同样使用了模块化的可收纳技术，只不过和许多更加复杂的载具一样，它的展开和收纳都需要时间。丰华姑且先找了一群信使妖精用悬浮术式将它搬回地面上并下达了收纳指令，然后就从其中取出了应急用的营地建设用设备。 这些设备主要包括一架发电机，一套简单的临时生产系统，以及一套集装箱式营房，最恶劣的条件下基本上只能同时让一两人好好休息，属于很基础的设备。 不过，云海技术的优势就在于只要有了基础设备就能不断收集资源对设备进行迭代，就算现在手头的设备有限，但只要假以时日，丰华完全能整出一辆履带式步战车来代步。 拿到设备之后，接下来的问题就是选址了。这方面机动性最强的焰与杏子主动请缨，没过多久就在不远处找到了一处空空如也的河畔仓库，刚好能够利用。 虽然说起来她们俩确实属于机动性比较强的…不过丰华总觉得她们俩动机都不太纯。 杏子倒是很好懂，这丫头多半只是想在麻美的任务报告里增加一点自己的亮眼表现以换取奖金，好拿去跟酒店的后勤部门买吃的。而焰嘛…丰华怀疑她可能是对妖精感兴趣。 不过这些都是次要问题，丰华很快就将其暂时抛在脑后，与麻美一起搭设起设备来。 没有接入点的话，要从收纳状态搭设起这些这些设备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杏子或许还能勉强让自己的妖精帮忙，不过要去麻烦她还不如让已经能熟练运用接入点的麻美帮忙。 不过杏子天生就是个闲不住的个性，刚在原地歇了没多久就又主动跑去周围侦查了。为了不让她落单增加风险，织莉子和焰商量了一下，最终还是由焰追了上去。 搭设设备一共只花了大约20分钟，而且还是在麻美业务不太熟练的情况下达到的。换做是两名熟练干员，这个过程大概只要15分钟，基本的步骤就是先将发电机安放妥当并启动，再将集装箱营房展开安装作为基站，再装生产系统，流程很简单。 尽管属于最基础的设备之一，不过除了受过训练的丰华与麻美，大家在看见集装箱式营房内整洁而齐全的设备时都非常惊诧。这么一个16x4米规格的集装箱内基本上整合了一整套小型公寓，从床铺洗衣机浴室直到厨房，可以说是应有尽有。 唯一比较明显的问题大概就是它总共只有一张固定床铺外加一张折叠床可供人休息，她们五个基本上是得轮流休息了。 在等待杏子，焰与织莉子熟悉设备的时候，丰华则在试着将原本堆满仓库角落的大堆废弃材料进行回收利用。等到杏子捧着一大碗微波炉爆米花吧唧吧唧着走出营房的时候，丰华已经拿着同样是新鲜出炉的干扰烟雾弹在抛着玩了。 “这是什么？”焰望着在丰华眼前划过一个抛物线的干扰弹问道。 “特种烟雾弹，能释放出可以干扰魔女和使魔的烟雾，虽然对无线电通信和雷达波也有一定的效果，不过现在主要能够用来干扰使魔。” 说着，丰华将面前翻飞的三个干扰弹接到手中，又将其咔哒哒地熟练地塞回正摆在脚边的10个装收纳盒，将整箱干扰烟雾弹从地上拎了起来，递到了焰跟前： “这些你先拿着用吧。” “嗯。不过其他人怎么办？”焰一边接过箱子一边问道。 “杏子和麻美都有同样的装备，而织莉子大概没法背着太重的东西战斗吧。” 说着，丰华瞥了一眼焰的左腕： “不过你应该有办法。” “…我是有办法。” 说着，焰将榴弹盒藏进了浮现在手腕上的魔法盾牌后面，紧接着又问道： “但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会读心术。” “我不信。”焰一点面子都不给。 “不信你可以去问织莉子。”丰华说。 “我和她不对付。”焰摇摇头。 “…好吧。”丰华苦笑了一下。 焰与织莉子之间大概确实是有一些历史遗留问题的。 但无论怎么讲，丰华觉得有一些事情可能早晚都是要和焰说明一下的。问题是每天来上学的晓美焰看起来完全是一副内向的病弱少女的模样。只有在变身之后，焰看起来才像是那位经历过上百次重启的22岁魔法大学生… “…你在想什么失礼的事对吧。”焰斜睨着正在思索的丰华。 “什么？”丰华非常自然地露出略有些惊讶的神情，开始装蒜。 “不，没什么。”焰摇摇头：“你一副有话想说的样子。” “我是在想你和织莉子之间有什么不对付的地方。”丰华顺着之前的话题往下说。 焰深深地望了丰华一眼，摇摇头：“我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的。” “和小圆有关吧？”丰华说。 “你…这又是怎么知道的？” “你可能不知道，不过不久前我们刚抓住过织莉子一次。”丰华说道：“问话的过程中，她承认自己曾经对鹿目圆图谋不轨…不过今后应该是不会再犯了。” “你怎么知道她不会再犯？”焰有些尖锐地问道。 “因为丰华向我展示了前所未有的可能性。”织莉子的声音冷不防地在两人身后响起：“还有比蓄意谋杀更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更优解。” “是吗。”焰有些惊讶地瞥了丰华一眼，没有发表意见。 “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又是怎么知道我曾经想过要对鹿目圆下手的？” 说着，织莉子有意无意地靠到了丰华身后，半开玩笑地说道： “我该不会有说梦话的习惯吧。” “是因为焰的固有能力。”丰华说：“就像你自己的固有能力是预知一样。” “丰华说得没错。” 说完，焰就转身走开了。 而织莉子则回头又望着丰华，更加好奇地问道： “那么，丰华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见多识广嘛。”丰华有些尴尬地随口说道。 “请认真回答我的问题。”织莉子以有些严厉的语气说道：“之前——” “——咳嗯。” 麻美清了清嗓子，从制造系统机箱后面绕了出来： “虽然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你产生疑问的理由，只不过你要问的事情涉嫌ICI内部机密，请控制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是吗？我还以为这是我们俩之间的事情呢。”织莉子轻飘飘地说道。 “呼呼…”麻美轻笑起来：“实话告诉你，类似的一厢情愿我也有过。” “什么意思？” “那就是仅限内部公开的情报了。”麻美狡黠地笑了笑：“要是你真的那么想知道的话，为什么不考虑一下加入ICI呢？” “…我会考虑的。” 织莉子有些生硬地说完，就扭头从仓库大门离开了。 而不知什么时候跑进集装箱营房参观的焰，这时候正巧从营房气闸舱里面走了出来。她听见麻美的话，神情有些复杂地问道： “加入ICI…有什么条件吗？” “这…”麻美愣了一下，有些尴尬地答道：“不好意思，具体我得问人事部的同事——” “——没必要。”说着，丰华掏出了一个装着传单，手册，还有空白申请表的大信封，递给了焰：“这是我们的招新用文件。” “嗯…”焰打开信封，拿出里面的小册子翻看起来。 “…对了，有一点暂时还没来得及加进去。” 丰华灵机一动，装作补充说明的样子说道： “要是成为ICI正式员工的话，就无法成为魔法少女了。这一点是我们最近才发现的，暂时还没有加进公开文件里面。” “无法成为魔法少女…” 焰愣住了。她咬着嘴唇思索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道： “…那是怎么回事？” “啊这…该说是硬件冲突吗？”麻美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比如嘛，你看，其实我现在严格意义上来说也不能算是魔法少女了，只不过是还留着过去的战斗习惯而已。” “麻美已经是正式员工了吗？”焰更加惊讶了。 “嗯，是啊。”麻美很坦诚地点点头：“对我们来说，年龄问题解决起来很简单的。” “别说得好像我们在滥用童工一样。”丰华没好气地瞪了麻美一眼。 “不好意思…”麻美吐了吐舌头。 “…我要考虑一下。”焰合上了传单，深深呼出一口气。 “嗯，慢慢考虑。”丰华说：“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很适合思考。” 第33章 第三十章 缺席的太阳 在水面下流淌着星光的运河旁，正暂居于老旧无人仓库中的女孩们勤勤恳恳地穿梭在古色古香的街道之间，在夜幕下四处搜寻着能用于建设据点的资源。 虽然这座城市里有着不少人类生活使用过的痕迹，不过就像之前随意堆放在仓库角落当中的废弃建材一样，街道并不十分整洁，各个角落里都有不少用得上的材料。 无论是木材，金属还是布料，只要负责搜寻的人报上位置，丰华就能派出信使妖精将材料搬进生产系统，变成可供使用的原料。 在麻美与杏子的搜索下，她们只不过才花了两小时内，就收集到了数以吨计的材料。虽然能扩充设施是件好事，丰华也不由得感叹，建造这座城市的人还真是大手大脚。 不管怎么说，除了原本那些应急设备以外，她们现在已经有了暖炉，营帐，净水器，用于培育蔬菜合成食品的培养箱与合成机，以及一套布置在周遭的自动告警设备。 解决了最迫切的安全与饮食需求之后，丰华就拿着剩下的材料迭代了一下生产系统，并且加装了一个更好的云海基站，总算是重新联系上了组织。 ICI在了解情况之后，立刻作出了进行任何行动支援的准备。可惜现在丰华手头这点寒酸的设备所能提供的带宽很有限，ICI除了轻武器弹药与个人装备外几乎没法运送任何排得上用场的东西来，只能先运些材料来给丰华升级设备。 不过在联系上组织之后，她们也进而了解到了自己的一部分处境。 “…唔，简单来说，这是一座比魔女结界更稳定，更坚固的固定式结界。” 在辐射式暖炉那小太阳般的橙红色光芒所照亮的芳纶大帐篷当中，原本就对魔法少女有着足够了解，而同时又有ICI专业知识的麻美开始对焰与杏子她们解释现状： “作为有时更适合卫星式居住圈或巡曳型居住船的居住圈替代品，这种能够长期稳定存在的结界有时也会用来建造古典建筑的主题公园，用于保护物种多样性的闭环生态圈，或者真人游戏所使用的背景世界之类的设施。” “所以…我们现在是在一座主题公园里面？”坐在折叠椅上的焰举手问道。 “有可能。”麻美点点头：“毕竟，这里的物件与魔女结界内的东西不一样，都只是普通物质构成的正常物体。但这座结界与外界仍然有一个显著的差别，那就是时间流速。” 说到这里，麻美停了下来，看了一圈眼前围在暖炉前坐着的女孩们： “有人带手表了吗？” “我带了怀表。”说着，织莉子从自己怀里摸出了那只表熟练地掐开，然后读出示数：“上面显示现在是4点37分…这里看不出天色，不过我想应该是下午。” “是啊，但对于在外面的ICI来说，现在还是同一天的中午12点05分。” 麻美认真地望着眼前沉默不语的女孩们，说道： “这里的一天，只相当于外界的三十秒而已。由于3000倍的时间流速，总部短时间内能够对我们进行的支援也非常有限…虽然条件恐怕会很艰苦，但请各位都务必做好长时间待在这里的准备。” “艰苦吗？”杏子烤着暖炉，懒洋洋地说道：“我没觉得呀。” “培养箱还需要6个小时才能产出一批作物。”麻美以不咸不淡的语气说道：“所以晚饭只能吃速食食品了。” “呜哇…”杏子的表情一下子垮了下去。 “好消息是弹药之类的装备准备起来倒没那么麻烦。”麻美瞥了一眼正若有所思的焰：“只不过我们当中会使用枪支的也只有两个人而已。” “9毫米帕拉贝鲁姆弹和5.56毫米北约弹都有吗？”焰又一次举手问道。 “有的。但是我们没有准备具体弹夹的制程。”麻美说道：“你得手动装了。” “知道了。”焰点点头。 “不，请等一下…你们到底是在准备与什么东西开战？”织莉子困惑地问道。 “什么什么东西？”杏子很有些困惑反问，理所当然地说道：“既然我们在魔女结界里，不是早晚会有使魔冒出来袭击我们吗？” “我的预知下没有发现类似的迹象。”织莉子摇了摇头：“而且刚才丰华也说了，现如今我们的资源并不充裕。我想，暂时还是以节约材料等待支援为主比较好。” “哦，这方面不用担心。”丰华关掉资源管理界面，说道：“这座结界的性质与魔女结界有很大不同，即便有使魔在这里倒下了，魔女也无法主动回收它们——相对地，我们能够运用战术妖精的收集能力将组成使魔的资源纳为己有，壮大自身。” “而且你的预知能力也不是完美无瑕的。”麻美也开口提醒道：“它最基本的运转方式是读取极大范围内的大量情报，并作出推演。如果是一开始并不存在却在之后出现的东西，你也无从得知…就比如运用了云海技术的各种装备。” “…是的，这倒是没错。”织莉子点点头承认道，显得有些失落。 “没事，你要是不想出门的话，留下来看家就好啦。”杏子轻快地笑了笑。 “嗯，我们起码需要两到三人留守在这个临时据点。” 说着，麻美瞥了一眼正对着仓库正门的营帐门口： “留守的人首先自然需要作为预备力量待命。其次，我们也不知道魔女的使魔在这里究竟以何种规律出现…要是和魔女结界当中一样能在任何地方生成的话，我们也需要能够保卫据点不受攻击的力量。” “麻美都说得差不多了。”丰华点点头表示同意：“在我们攒出自动炮台，并向总部请求来更多能够协助作战的妖精之前，只能麻烦大家辛苦一点了。” “不辛苦，你们给我工资的嘛。”杏子笑嘻嘻地说。 “ICI待遇很好吗？”焰有点不解：“招新简章上说的日薪80块…到底是什么概念？” “你日薪有80块？！”杏子一脸震惊。 “只是手册上给出的最低参考值。”焰摇了摇头：“实习生似乎还只能拿到四分之三。” “60块也挺不错的了呀…”杏子挠着下巴：“我要不也入正吧？” “随时欢迎哦。”麻美微笑起来，又说到：“不过杏子得先过爸爸那一关吧。” “呜…”杏子一下子垂头丧气起来，看起来有点受打击。 “所以ICI的60块到底能做什么？”焰有些不耐烦地追问道。 “唔…比如说内部食堂一顿早餐的价格，基本上是一块五。”丰华插嘴说明道：“而如果是在我们的永久控制区，早餐摊上的一顿早餐价格也很少超过两块钱。” “嗯，那还是在丰华起码都要点双浇面的情况下哦。”麻美补了一句。 “这种例子没吃过苏式汤面的应该听不懂…”丰华摇摇头，又说到：“如果是在我们仅限内部开放的度假区，一杯手调的鸡尾酒基本上是5块，而一顿7道菜的正餐也基本不会超过25块的价格。” “顺便，一个充电五分钟使用50小时的MP3也只要15块哦。”杏子说。 听到这里，麻美忍不住笑了起来。丰华也苦笑起来，说道： “那是因为我们都没人用MP3…” “…好吧，我基本明白了。”焰说道。 而织莉子则有些不满地提醒道：“明明是随时可能出现的使魔的紧张状态，你们几个居然还这么悠闲…” “因为周围布置了摄像头啊。”丰华说道：“我请了米夏帮我看着。” “谁？”织莉子眨了眨眼睛。 “米夏，我的中枢妖精。”丰华解释了一下：“她忙着呢，就不叫出来打招呼了——” “——有情况。” 说着，米夏随着噗的一声自紧急传送产生的烟雾之间出现在丰华肩头： “天亮了。” 这话一下子把丰华说不会了：她回想了一下之前看见的结构，很确定这个结界基本是属于一个封闭的内球面，四面八方都只能看见连续的街道。就算到了太阳该出来的时候，它又该打哪儿出来呢？ 疑惑的不仅仅是丰华，麻美与其他的魔法少女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也还是一样一头雾水地问道：“怎么亮？”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们来到大门口。 此时，铅灰色的云层不知何时覆盖在了街道上方，乌压压地遮蔽了天空。虽然看起来几乎和之前没什么区别，不过云层背后仍然能看见些许亮光，而且街道上也比之前多少要亮堂了一些，煤气灯也都已经熄灭了。 只要不去看向上弯曲的地平线的话，此时这里看起来好像就只不过是一座天气有一点不太好的城市而已。 在大家好奇地望着头顶雨云的时候，织莉子则看了看坐在丰华肩头的妖精： “你就是米夏？” 米夏点点头：“你好。” “中枢妖精和其他妖精有什么区别？”织莉子问道。 “一般我们话更多。”米夏说。 “就这样吗？” “其他的是涉密信息。”米夏干脆利落地说道。 “…好吧。”织莉子很快就失去了继续套话的兴趣…她有预感，眼前这个妖精恐怕和丰华一样属于软硬不吃的类型。 于是她也抬起头，望着那片厚重的云层，试着使用了自己的预知能力。 第34章 第三十一章 躲雨少女 “…要下雨了。” 站在仓库据点门口铅灰色天空下完成预知的织莉子梦呓般地说道。 这么阴沉的天色下，她说出这话倒也不算出人意料。 “…看起来确实像是要下雨了。”焰点点头，有些不解地瞥了织莉子一眼。 焰的言下之意很简单：光看就能看出来的事，为什么还要动用预知？ 可织莉子却脸色苍白地回过头来，张开双臂把身后的同伴们全部推回了仓库室内。 下一刻，大雨哗哗地落在了仓库门外的石砖地上。 “搞什么啊，这么突然？”杏子有些不满地嘀咕道。 “你不明白，这雨…”织莉子摇了摇头：“…恐怕与魔女结界是一类东西。” 与此同时，在外面的雨水上检测到大量术式痕迹的丰华脸色也一样很难看，望着米夏迅速在数据库当中匹配出的结果，严肃地说道： “织莉子没说错。这里的雨水和其他魔女结界内负责侵蚀人精神的部分几乎一致。” “也就是说…？”杏子还是一副一知半解的模样。 “也就是说，正常人只要在这里淋到雨就会开始丧失意志。”麻美警惕地盯着不断打在门外溅进室内的雨水，拉住衣领把好奇地凑到了门口的杏子拎了回来：“不知道它的侵蚀效果具体有多强。” “啊哈哈哈…”杏子讪笑着吐了吐舌头：“那我们现在的处境岂不是很糟糕？” “亏你还笑得出来。”焰没好气地瞥了杏子一眼，眼底带着几丝讶异。 “车到船头必有路嘛。”杏子自信地叉着腰说道。 “噗…”织莉子一下子没忍住，笑出了声。 “咳…”焰则捂住嘴干咳了一下。 “下次请你在‘车到山前必有路’和‘船到桥头自然直’里选一个再开口。” 丰华尴尬地摇了摇头，在笑得花枝乱颤的麻美脸颊上轻轻捏了一下，转身再次走向了生产系统的机箱： “我去做点防水材料——这间仓库的防雨性能不牢靠，我们得自己做好准备。” “嗯。”麻美揉了揉丰华刚才掐过的地方，自己则戴上了战斗服的风帽：“织莉子和焰都请先回到帐篷里面去吧，虽然这场雨在魔法少女身上的效果应该没那么立竿见影，但还是不要无谓地消耗体力比较好。” “明白了。”织莉子点点头，干脆地扭头朝着帐篷走去。 “麻美你们怎么办？”焰问道。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哎呀，小焰是在关心我们吗？”麻美微笑了一下：“我们的作战服是防水的，而且身上还有术式阻断场，所以基本不要紧。”